203.难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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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童颜醒来浑身疼痛，小腹连着私处酸胀异常，下地都困难。

这次严重程度超乎想象。江屿先是亲自给她来了个全身检查，瞧也瞧了，摸也摸了，没发现裂开出血，才喊来家庭医生。

医生叫斯琪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男人“请”去客厅等候。

她检查很细致，动作也很温柔，可童颜赤条条分开腿，感觉非常尴尬。

还未用窥阴器，斯琪看见女孩下体，不禁皱眉：“怎么弄成这样。”

“很严重吗？”童颜自己也看过，红肿充血。但每次和江屿做完都这样，也就没觉得奇怪。

斯琪抬眸看她。

女孩的年纪不大，和外头那男人显然是弱肉强食的关系。

有些话讲了也无用，于是斯琪一笑：“没事。我要用工具检查，可能有点儿疼，你忍着点。”

童颜点点头，闭上眼咬紧牙关。

当窥阴器撑开的瞬间，她疼得眼泪迸出，不过比起江屿的力道，显得微不足道。

检查完，斯琪和童颜简单沟通几句，走到客厅。

男人闭目靠在沙发上，没什么反应。

“先生，童小姐受凉有些低烧。”斯琪站在旁边，“我问了她，小产后她一直在吃避孕药，本就身体亏损没好好保养，近期又过度消耗，近期又过度消耗，可能宫内损伤。”

只听到“避孕药”三字，男人脸色就冷下来。

沉默良久，他睁眼：“多久能受孕？”

把女孩折腾成那样，在意的却是这种事。不过斯琪没觉奇怪，毕竟光看这个男人行头就知道，他平日不是和女人周旋，就是和钱打交道。

遇上一个合适的长时间维持关系，也就为了传宗接代。斯琪如实告知：“目前情况，自然受孕的概率很低，也不建议要孩子。”

见男人脸色更加难看，她补充：“也不是完全没希望，童小姐的身体得温补，至少需要调理一年。如果强行受孕很难保住胎儿，即便生产也可能危及生命。”

江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
每天活蹦乱跳，居然要没命了。他问：“和避孕药有关？”

“她和我说了药物名称，的确是小产后适用的长期避孕药。按理说没很大影响，有可能是她不懂如何服用引发了副作用，但也不至于这样。”斯琪顿了顿，“先生我想问请问下您一件事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童小姐告诉我，当时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做了药流，却不清楚用的什么药，所以？”

这女人说话有水平，细推慢敲把问题和矛盾推到他这。江屿压着不耐：“催产针。”

难怪……斯琪能想象到，当初那一针，就是冲着女孩命去的。她看了眼时间：“没有医疗设备，我也只能浅层面检查，建议等童小姐舒缓些，带去医院做系统检查。”

听后，江屿若有所思，指节轻叩沙发扶手。

见他不搭话，斯琪同为女性，心里怜悯女孩，有什么也就直说了：“有句话可能冒犯您，但作为医生我得给出适当建议。无论男性女性，在各方面都需要节制。月满则亏，水满则溢。”

“……”江屿睨着她。骂人还拐着弯掉书袋，提醒他做多了也会出毛病。

斯琪被那眼神看得背脊发凉，她递上名片：“服药事项跟童小姐交代过了，之后有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，若没其他事情，我……”

江屿冷冷地嗯了声。

名片搁在桌上，医生一走，他立刻冲到衣帽间，掀开那粉色行李箱，里面东西哗啦倒了满地。

那么大动静，隔了扇门童颜听着都发怵，她用被子遮住整张脸，只露出一点脑袋。

对她而言，身子损伤是好事，不用每次苦兮兮地求江屿别射里面，接下来也能消停一段时间。

不过……肯定要被挨骂了。

这时门从外面打开，童颜清楚地听见脚步声朝床边走来，她立刻闭上眼睛。

没几秒床上一沉，紧接着一只大手掀开被子，新鲜空气吹在脸上，她却大气不敢喘，试图用睡着的状态蒙混过去。

江屿坐在旁边，瞧她睫毛轻颤得厉害，演技比往常差了不少。他索性将手中的空药板扔床柜上，观察起这张朝夕相对的脸蛋。

随便逗一逗会脸红，开心时眼睛亮亮的，生气委屈就嘟嘴，怎么都看不腻。

视线落定，他便不自觉地靠近，吻在她唇上，手自然而然地探进被窝。

这张嘴吃东西慢吞吞的，还乱把药当糖吃，说话也总能把人气笑，远没有含他的时候招人喜欢。

江屿揉着她小腹，力道很轻。

哪儿都好，就是太瘦。哪怕当时怀了四个月，看起来还是小小一只。

倘若孩子还在，她现在会不会胖点儿。

被子里，童颜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得颤栗了下，却硬撑着没有睁眼，她屏住呼吸，连带着身体都绷紧。

江屿敏锐地察觉到，贴着她的唇叫了声：“童颜。”

上下其手，再不醒来就太假了。

童颜只得嘤咛一声，装作被他吵醒的样子，懵懵地睁开眼：“小叔，刚才是你在叫我吗？”

江屿没戳破这小把戏，掌心在她小腹画圈轻揉，“还疼不疼。”

温热气息扑在脸上，童颜呼吸有些紊乱：“吃过斯琪姐姐给的药，好些了。”

她头微微一偏，本意想指床头柜的药品，却瞥见两板吃空的避孕药，心陡然沉下去。

躲不了一世，倒不如坦荡点。童颜暗暗打气，对上那双黑眸。

“我怕会怀孕才吃的，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，对……”

“不许说对不起。”他皱眉打断。

“可我现在生不了孩子，要不……你换个人生呢？”童颜觉得嘴对嘴沟通不方便，把他的脸捧起来，“你着急要给江爷爷交代，还有遗嘱什么的，跟谁生不是生，只要是你的就好了呀。”

面前男人绷着个脸能挂住酱油瓶了。

她却来了劲，生着病也不知从哪蹦出力气，晃了晃他的脑袋，试图将这张臭脸晃顺眼些。

“你不用担心，我很大度的，不会和你外面那些女人上演宫斗戏，只要你……嗯，你懂得。”她还怪善解人意，“你要是不想养我了也没关系，让我平平安安生活就好了。”

言下之意，留她一条小命。

江屿脑中迅速闪过昨天的对话片段，发现她每次谈及这些话，要么逃避和退缩，要么用物质掩盖自己的情绪，同时试探他对她的态度。

所以说，昨天就是在问他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，他会不会不要她。

现在也一样。

“你说话呀！”童颜看他嘴跟拿针线缝上似的，又晃了晃，“别拉着个脸像长白山一样。”

“……”

以前觉得她话少气人，现在想明白了。

骂人也挺可爱。

江屿一伸手，拿起床柜的空药板，“昨天管我要赡养费不成，现在来关心我半夜抱着药罐子守到天亮，打算给我安排几个女人？”

这下童颜哑巴了，感觉他要发威教训人，捧着脸的小手慢慢垂了下去。

一声微响，那东西被丢进了垃圾桶。江屿看着她：“你就是万般难养，我也养着了。”

他说的话有点儿嘲讽，但语气却又像在轻哄。

童颜连眨几下眼，倏地缩进被子里：“不是赡养费，是生活费。”

声音几乎听不见，